古均州八大景之一的“沧浪绿水”究竟什么样?

国内最早的均州沧浪亭影像(局部图),由陈天翔提供。

秦楚网讯(十堰晚报)文、图/记者 鲍欢

作为古均州八大景之一的沧浪亭,随着上世纪六十年代丹江口大坝下闸蓄水而沉入水中。现在人们只能依据书本和古画来猜想当年这座亭阁的建筑之美、风景之雅。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目前已知国内最早的均州沧浪亭影像,竟然珍藏在十堰本土摄影家的家中。

沧浪亭因孺子歌而得名

丹江口水库尚未蓄水前,均州城东1.5公里外的对面东山,山峰陡峭险峻。在陡峭的崖壁上建有一座观赏性建筑——沧浪亭,亭下滔滔汉江,绿水长流。

沧浪亭与均州城隔汉水遥遥相望。亭子,因孺子歌而得名。

古均州八景之一的“沧浪绿水”就在这里。因汉江在其上游一公里处,由东向南急转而行,江水急流冲击,出现大沙洲和暗流回水。至沧浪亭下,水下岩石不断有回水冲洗,使之泥沙无存,清澈见底,甚至能看清鸬鹚在水下捕鱼的全过程。清光绪年间《续辑均州志·水道源流》记载:“水至此停汇渊寂,澄鲜蠲洁,为汉江诸名胜首称。”

专家们考证,“孔子适楚”听孺子歌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1911年,均州改为均县(今丹江口市)。据均县的老人们回忆,沧浪亭周围岩壁上有12处摩崖石刻,内容为“孺子歌处”、“沧浪适情”等,朝代为北宋、南宋、明洪武、明嘉靖、明万历等。由于当时条件所限,几乎没人留意给沧浪亭拍照存档。

上世纪六十年代丹江口水库蓄水,均州城与沧浪亭淹没于水底。据老人们回忆,沧浪亭建在正方形的崇台上。崇台依山势而建,外侧临江高丈余,内侧靠山高2尺余,古亭面阔,进深相同,边长约八丈。平面有8根立柱,分内外两层,重檐歇山式琉璃瓦顶,通高三丈八,隔扇门窗在内层立柱间,外层立柱为廊庑,置木作斜靠背长椅,有上下两层阁楼,是人们登亭观景的佳境。

数百年间历经五建五毁

史料记载,沧浪亭五建五毁。《续辑均州志》记载,均州沧浪亭在明隆庆三年(1569)前已被毁。就在这一年,沧浪亭开始第二次修建。

到了清康熙五年(1666)前,沧浪亭又一次被毁;康熙八年(1669),沧浪亭第三次修建。在清咸丰六年(1859)前,第三次被毁;就在这一年,沧浪亭第四次修建。

清光绪十六年(1890)春,沧浪亭遇火灾,第四次被毁;到清光绪三十三年至三十四年(1907—1908),沧浪亭第五次修建。1968年11月丹江口水库蓄水,沧浪亭沉入水中。这是第五次被毁。

2015年,国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和湖北省水下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组织调查队,对丹江口库区水下文化遗产进行为期40天的水下调查,基本摸清沧浪亭建筑遗址保存现状,找到3处摩崖石刻,其中一处是新发现的明嘉靖年间题刻。

半世纪6次搬家照片不曾遗失

目前已知国内最早的均州沧浪亭影像,珍藏在十堰摄影家陈天翔的家中。通过这张底片可见沧浪亭全景,江中还有一只小舟。

据了解,目前已知国内最早的均州沧浪亭影像,应当是新中国成立前的均县人王钧请人拍照,后由王钧后人保存,现由十堰摄影家陈天翔收藏。

1945年出生于均县的陈天翔,16岁开始接触摄影,如今收藏近千张均州老照片。1979年,陈天翔调入郧阳地区商业技工学校筹建和从事摄影教学工作,2000年又随学校迁址十堰城区。2005年,退休后的陈天翔定居十堰。

因为工作原因,他6次搬家,但一直珍藏着这张均州沧浪亭老底片。

近日,在十堰城区朝阳路陈天翔的住所,记者有幸见到他收藏了半个多世纪的均州沧浪亭“千古绝照”。

“这张影像是难得一见的均州沧浪亭全景照,由我修饰收藏。”年逾七旬的陈天翔小心翼翼地从书架上拿出一个方形纸盒,从里面取出一片手掌大小的玻璃底片,底片用两层白色的薄膜纸包裹着。他轻轻打开薄膜纸,拿着沧浪亭黑白玻璃底片,说道:“人们现在所见发表的老沧浪亭照片只是这张底片的一半,原片的左侧水面上还有一叶小舟。”

陈天翔将玻璃底片放在台灯下给记者看。透过光照,只见这张泛黄的原始底片上有多处斑点,但画面完整,清晰可见汉江之上陡峭的摩崖间有一座亭子。

记者仔细观察,影像中显示沧浪亭有5座建筑,包括2个亭子和3栋房子。沧浪亭的正门,有一条步行道通往江边。

偶然得到这张珍贵底片

这张黑白玻璃底片,究竟拍摄于何时?

“它拍摄于上世纪三十年代,至今已有80多年,但具体哪一年拍摄的,谁也说不清。也不可能是王钧拍摄,因为他本人没有开过照相馆。”陈天翔认为,这张沧浪亭影像应该是新中国成立前拍摄的。“6英寸玻璃版,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照相馆常用底片,以后才发明了胶片。”

谈起这张底片的收藏过程,陈天翔的思绪回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

1962年,陈天翔供职于丹江口长虹照相馆,专职从事摄影。“1965年的一天,王钧后人拿来一张黑白老玻璃底片,请我帮忙洗照片。这张底片在保管过程中,因温度湿度的变化,底片上定影液残留的碱化物分解造成底片泛黄。”陈天翔回忆说,由于泛黄得厉害无法冲洗,几乎是一张废片。于是,王钧后人将底片送给了他。

几年过后,摄影暗房技术日臻提高的陈天翔为了练手,尝试修复这张黑白老底片。“我洗照片的时候,要把底片放在箱子上,用白灯照着曝光,一个地方至少要曝光一分钟才能显像。当时没有电脑,显像后我只能用毛笔一点点修图。”陈天翔指着老底片感慨地说,“从1965年以后,沧浪亭的这张老底片就一直保存在我手上,至今已有50多年了。”

扫码,看沧浪亭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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